“缅北?”

“对。”服务生点头如捣蒜。

薛深:“那地方……牛魔王去了都得犁地,孙悟空去了都得表演走钢丝,绿巨人去了都得红着脸回来。”但是,唯独不提他自己去了,能不能打赢,能不能安然无恙地逃回来。

“……”看起来什么都说了,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,对自己的身手只字不提,半点不肯多透露自己的信息。高,真的是高。

服务生摇摇头,走了出去。只是这次他不会在心里想着要把薛深送去缅北嘎腰子了,这人气度不凡,角度刁钻,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。

“小薛,你还真是个幽默的人。”褚冷凝调侃了一句。

“褚阿姨,您脸色不好,多喝点这个汤,补身体。”薛深帮褚冷凝盛了一碗汤。

“谢谢。”褚冷凝接过来,却没有喝,脸上闪过一抹忧色:“下周三,就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了。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,我脸色怎么可能好得起来?”

“那很好啊。”薛深并不像常人一样,劝慰褚冷凝想开点。对上褚冷凝疑惑的眼神,薛深说道:“这就意味着,你以后的每一天,都会比下周三更加光明。”

“我丈夫,姚凤鸣,下周三……要被执行死刑了。”褚冷凝说道。

薛深刚夹起来的一筷子青菜,直接掉回到了盘子里。

谁?

姚凤鸣??

这不是褚娜临死前塞给他的那个纸条上写着的,因冤被错判死刑的那个人吗?

“名字是哪几个字?”薛深生怕搞错了,追问道。

“女兆姚,凤凰的凤,鸣叫的鸣,姚凤鸣。”褚冷凝把自己丈夫的名字又说了一遍,说着说着,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了。

薛深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,“您慢慢跟我说说,他是因为什么,被判死刑的。”原本薛深在犹豫,要不要接这个案子,他还没想好,所以并没有看过这个案子的卷宗,也没有去了解过姚凤鸣。

但是现在,姚凤鸣是褚娜的亲姑父,褚娜对他又有救命之恩。所以,薛深就算是不想插手,也必须要插手了。想到这里,薛深又不得不感慨褚娜心思通透,她并没有直接在纸条上向薛深说明,姚凤鸣是她的亲戚,也没有借此来威逼胁迫薛深帮忙。

现在,姚凤鸣的身份,是薛深自己发现的。

褚冷凝接过纸巾,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他、他因为盗窃放射性物质,被判了死刑。”

“盗窃危险物质罪?”薛深有些疑惑,这又不像杀人抢劫强奸绑架那种烂大街的罪名。刑法里有些罪名,普通人就是想犯罪,都没那个犯罪的机会和资格。比如说,贪污罪是要求国家工作人员身份的。比如说,盗窃危险物质罪是要求你平时能接触得到危险物质的,“褚阿姨,您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居然能接触到危险物质?

“海洋工程。”褚冷凝摘下袖扣,把袖口挽起一截,露出手腕上仅薛深可见的蓝色数字——0,“我们俩都是海洋工程专业的,泡实验室的。我们俩大学那时候还是同系的同学,在驾校认识的。”他们学校的海洋工程专业,是全国数一数二的,每年能招一两千人。

褚冷凝大一那时候在驾校学车,有几天临时有事,就有一周的时间没去驾校。姚凤鸣还特意加了她的微信,问她为什么不来练车了。褚冷凝问他是不是想她了。姚凤鸣没回,“对方正在输入”状态持续了很久后,姚凤鸣憋出来了一句:你不来,最近教练一直骂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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